一直以來,都很想與大家談這個話題「移民女性的困境」。因為當你移居魁北克後,這是女性朋友得趕緊學習應付的課題。

昨晚與朋友聊天時,她提到她在修女島IGA超市遇到種族歧視的不悅事件。有一次她帶母親一起去IGA買菜,他們母女倆私下在討論要買哪些菜時,當然是講中文,因為她母親只是來短期探親的,不會講法文,自然以中文溝通。

當他們母女倆在超市挑選商品時,就有個魁瓜老頭一直跟蹤他們,用陰沉的眼神觀察他們。聽到他們講中文,馬上湊過來用法文大聲警告他們,這裡是魁北克,你們要講法文!

我朋友在法國留學,法文非常好,平時工作場域都講法文,自然明白這老頭在找麻煩,她淡淡地用法文回他:你說得對。然後就帶母親離開,不理他。

之後他們轉到收銀櫃檯時,魁瓜老頭居然手臂靠著我朋友,又要來罵我朋友,我朋友馬上用流利法文對他說:這裡是魁北克,現在又是Covid-19疫情,請和我保持兩公尺的社交距離。

這粗魯的魁瓜老頭氣炸了!用法文飆罵她:「你知道我認識移民局的局長嗎?你敢得罪我,我可以三天內就把你送回中國!」

我朋友馬上裝作很怕的樣子,對他說:「對啊對啊!我好怕喔!」我和朋友定居這裡十幾年,我們都對魁瓜這種無禮與種族歧視不再感到那麼憤怒,更多的是覺得他們愚蠢、沒見識、沒眼界。

是的!我現在告訴你的這些都不是外國的電視新聞,都是我們這些真實人物在魁北克遇到的真實鳥事。

千萬別誤會!如果你在魁北克遇到法國來的白人,他們的教育和態度其實都很好,所以並不是「講法文的人」都這麼糟糕,最糟糕的是魁北克當地白人,他們非常種族歧視。

當初魁瓜搶了此地原住民的土地,欺負原住民,還洋洋得意,說穿了,魁瓜自己也是移民,下次我們也可以請他們滾回法國去。最早期魁北克的社會結構是最上層的是講英文的白人,最底層是講法文的魁瓜,言簡意賅,魁瓜之前都是被講英文的白人欺壓,現在好不容易看到我們這群華人移民,他們自恃比我們社會地位高,終於可以輪到他們來霸凌歧視華人移民了!於是那種扭曲的心態與低級的態度毫不掩飾顯現出來,我與幾位女性朋友〈不單是華人,也有許多中南美洲的女性〉有共識:魁瓜老頭最喜歡找我們這些移民女性下手,因為我們的身分是「女性」+「移民」,即便社會不斷前進,和男性相比,女性還是「弱勢」,加上我們是外來種族,就會被貼「移民」標籤,女性是弱勢,移民是弱勢,移民女性在他們眼裡就是「雙重弱勢」,是好欺負、好下手的對象!

我的埃及鄰居也常常臉上掛著一抹嘲笑,對魁瓜說:「你們是Les filles de Roi的後代,而我是法老王的後代!」說完就優雅轉身,信步離開。

什麼是Les filles de Roi?魁北克的歷史有記載,當年法國人佔領魁北克後,跟著來開墾的都是在法國的低層階級,一些沒什麼教育的勞工階級,為了讓他們在此地甘願住下,法國王室就派了一批女子來與他們共築家庭,這批女子被賜名為「國王的女兒」〈Les filles de Roi〉,其實都是一批妓女與法國不想要的下層階級女性。

所以可想而知,當我埃及鄰居對這些魁瓜講出這些話時,就是在點出魁瓜的祖先都是一些出身低下的人,魁瓜的臉色會有多難看,但這又是千真萬確的歷史,他們也無法否認。這就是最佳反擊的示範,客觀點出事實,也沒有口出惡言。

如果你有稍稍關注魁北克的社會新聞,你會發現這裡往北一點的原住民保護區,許多原住民女性都常常被當地白人警察強暴或性騷擾,這也是欺負「外族女性」的惡劣心態。

當然不是所有魁瓜都這麼種族歧視〈但是普遍而言,魁瓜比溫哥華的白人種族歧視嚴重很多,因為魁北克的華人沒有溫哥華多,這些魁瓜白人比較眼界狹小,常常把華人當異類看待〉我丈夫在此地讀高中時,他的高中白人老師就是屬於有良知的白人,曾對學生透露他之前在魁北克鄉下地區當老師,他朋友是警察,就對他說在警察局的辦公室內,白人警察居然放一張黑人頭像照片在牆上,當作射飛鏢的「標靶」……

這當然是至少三十年前的往事,可是現在的白人社會真的改善很多了嗎?

大約兩年前,我好友的外甥在美國加州當醫生,一張亞洲臉也讓他曾被白人病人歧視。有一回一個白人病人聽他西班牙文講得這麼好,英文也流利了得,還是鍥而不捨地問他:「Where are you from?

朋友的外甥答:「I was born in USA! I grew up here!」這白人病人不滿意這答案,繼續追問:「Whrer are your parents from?

他答:「They are from California!」可以當上醫生的人,不敢說是世上最聰明的人,但至少比一般人聰明吧?他當然明白這白人病人想玩什麼種族歧視的遊戲,但是他不能當面戳破他,就坦白回答他的問題,最後這白人病人問不出什麼來,落個自討沒趣的下場。

總之,北美洲白人看你一張亞洲臉,他永遠認為你是外來者,不管你英文、法文、西班牙文講得再流利,不論你如何對他交代你的生長背景就是在北美洲,他們永遠都認為你不屬於這裡。

不瞞你說,這也是我今年暑假去溫哥華六星期的的原因〈我們本來每年暑假都回台灣,但今年因為台灣疫情不穩定,我就選擇去溫哥華〉,我想要離開魁北克一會兒,真是受夠這裡的魁瓜。我的朋友也說她受夠魁瓜,有機會要搬去渥太華。

世上不可能只有壞人,當然也有好人。可是遇到壞人時,總是讓人印象格外深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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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綺莉思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