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剛移民北美洲的朋友,初期都得忍受無聊的北美生活,得慢慢適應一段時間,我常和朋友說笑:電影「無間道」的大哥要避風頭,不應該去泰國,應該來加拿大,在這人煙稀少的加拿大,鄰居互不搭理、完全不在意隔壁住的是誰、也沒興趣打聽你是誰、更遑論鄰居們會向你的仇家洩漏你的行蹤。
為了和當地人打成一片,我滿腔熱血地到YMCA報名法文課,準備大展拳腳,勤奮地學習三學期後,我的法文總算比較像樣。
教我們YMCA第一期法文課的老師是Nicolas老師,在他喜好藝術的氛圍下,每個月的一堂下午課,他會帶我們一起參觀蒙特婁的美術館或博物館,有時還會帶我們一起去old Montreal遊覽,做法語的歷史導覽。
YMCA的全日班法語課程相當緊湊,早上是課堂學習,下午進language lab:帶著耳機、做口語練習;這些都表示我課後回家得花等倍的時間複習、背單字、練習口語和閱讀。上課一個月後的某個深夜,正當我念課文念得「自我陶醉」時,我丈夫昏昏欲睡的嗓音,幽幽地從我背後傳來:「你現在念的法文,我終於聽懂了!你之前念的法文聽起來都不像法文,現在終於抓到法文的語調,念得很好!」他的話一方面讓我有點難為情,但另一方面也間接肯定、鼓勵我的進步。
有一次,外子和我的墨西哥同學以西班牙文聊天〈因為我丈夫小時候曾定居巴拉圭,西班牙文講得相當流利。〉,我發現墨西哥同學平時講法文就像背台詞一般地生硬,但講起西班牙文的神態和表情似乎整個人生氣勃勃,果然一個尚未內化成自己文化的語言,會影響說話者表達的流暢度和準確度。我想我講法文和中文時的模樣差別,應該就是這樣的情景吧!
當大家在YMCA法語初級班相遇時,同學們有些英文一竅不通,而我並不精通西班牙文,我們的友誼在比手畫腳中滋生、茁壯,語言障礙構成不了我們友誼的隔閡,這段時光是我剛移民加拿大的蜜月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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