綺莉思@Montreal

前幾天，台灣發生一起重大的金融竊案，第一銀行的ATM被兩名俄羅斯人侵入，吐鈔七千多萬，而這兩名俄羅斯人已經潛逃出境了，台灣警方目前正在追緝中。
 

於是，一時間，台灣媒體上的那堆名嘴就開始高談闊論，談關於俄羅斯人的偉大特性，好像個個俄羅斯人都是神偷、神才啦，為了電視台收視率，又一堆荒謬的奇想怪論都出來了。

聽到這麼多人談俄羅斯人，就讓我想起一些對俄羅斯人的觀感。上個月，也就是六月中，我在修女島上的Jean Coutu藥房，當時我帶著女兒在拖鞋那一排旁邊的玩具架，挑選女兒喜歡的玩具。有個女孩穿著細肩帶短洋裝從我身後走過，我下意識回頭望去，诶，怎麼這麼眼熟呢？我多看了幾眼，認出那是我兩年多前在Centre Champlain學法文的同班同學。

上課自我介紹時，她說：「我剛從俄羅斯來兩個月，暑假先在這裡學一下法文，我已經申請Concorida大學的Finance，正在等學校通知……」她絕對是我們班上最年輕的女人，當場讓我們這些亞洲大媽黯然失色啊！我們自我介紹都是一長串，又是老公、又是孩子，家累真多，不像這仙女下凡，不食人間煙火啊！

課間休息，我在廁所巧遇她，客氣親切地問她學校申請進度時，她邊抽擦手紙、邊往外走，蠻不在乎地說：「都很順利！」正眼都不瞧我一眼，身影就消失在廁所的入口。果然，美女都不好親近的！

想當年，她是我們班的美少女呢！尤其男老師Paul Andre很喜歡她，每次課堂寫一些法文練習，老師都在她桌邊繞。這也難怪！她皮膚白皙通透，身材曼妙，飄飄長髮，迷倒一票眾生，是意料中之事。

其實上學期，我在Concordia的Hall building四樓的販賣機前，我和她錯身一回，我立刻認出她，看她「視若無睹」的反應，我應不曾存在她的腦海裡，她完全把我拋到九霄雲外去！當時，就覺得她已比學法文時，出現了一些老態，沒想到在修女島還能遇上她。
 

然而，那日在Jean Coutu的情景完全變樣，她臉上皮膚已經好多皺紋、背上也是那種被曬過度的通紅，像剛從蒸鍋夾起的龍蝦殼，然後露出裙外的大腿已現出橘皮組織，膝蓋的皮也下垂了，全然不緊緻……

三年前，他和我當同學時，年方二十一，三年後的今天，她不過二十四歲，為何看來比我還老？

想像一下，當你看到蕭薔或林志玲瞬間變老的那種震撼感，那就是我看到這位白俄羅斯女孩變老的驚嚇感。我從她身上，算增廣見聞了：原來俄羅斯女孩老得很快！
 

到了這周一，我陪女兒踢足球時，我把藥房的事情告訴北京媽媽，她說：「真是這樣的！俄羅斯大媽老得好快！一瞬間皮也皺了、身材也像吹汽球似的，整個人都走樣，完全認不出是同一個人，咱們那都知道俄羅斯大媽就有這特性，這是民族性，他們那個民族老的就是特別快！」大概台灣人對俄羅斯人的印象不深，許多東北來的朋友對俄羅斯人都相當熟悉，據說他們在中俄邊境都會互相做買賣，生意上的互動頻繁，有些俄羅斯人中文說得相當流利，連那區的中國朋友都能朗朗上口幾首俄羅斯民謠，這全拜地緣之賜。

這其實不用意外，就像在台灣，一些台灣人也都會唱一些日文歌曲，因為歷史因素〈台灣曾被日本殖民五十年。〉

東北朋友還對我說：「很多俄羅斯女孩喜歡嫁給中國男人，想嫁到中國來，不為什麼，就圖中國男人不打她，俄羅斯男人愛喝酒，酒後就打老婆出氣！」她看我一眼，疑惑地問：「你不知道這些事情嗎？」我搖搖頭，心中慚愧著：台灣人對俄羅斯的理解，遠不及中國人對俄羅斯的理解。

若要論及我對俄羅斯人的第一手觀察，我與Concordia大學的俄羅斯同學互動可能就是最近距離的觀察吧！
 

在Concordia大學，數理優秀的學生大多是猶太人、阿拉伯人、亞裔和俄羅斯人，那些數理強的白人學生，十之八九都是俄羅斯人，台灣人崇尚的白人是英國人或美國人，但得讓台灣人失望了！Concordia大學裡，很少那種純正的盎格魯薩克遜人，多半都是俄羅斯人或東歐人。
 

我覺得俄羅斯真是嚴肅悲情的民族啊！俄羅斯同學大部份臉部表情很孤冷、態度也很鬆冷，不常笑，甚至你對他說笑話，他覺得笑話好笑，只是拘謹地、冷冷地笑著，我幾乎沒看過他們開懷大笑，不像南美洲同學，南美洲民族的臉部表情很戲劇化，感覺個性都少根筋，沒事就愛來個哈哈大笑！